尽管四面环水,出入都需乘船,但山西河曲娘娘滩村87岁的李顺奇仍然坚持住在这个黄河“孤岛”上。两个月前,普查人员进村重新核查了他的脱贫信息,一切都符合脱贫标准。
娘娘滩位于黄河中央,大小约300亩,最多时居住着120多人,村民全部姓“李”。去年,全村贫困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1万元,虽受疫情影响,但今年没有返贫风险。
历史上,这里曾是有名的“纤夫村”。由于耕地稀少,村民们大多外出跑船拉纤,到上游拉煤炭等。
“这是老天爷给的生计。”1933年出生的李顺奇说,以前除了种地,娘娘滩只有这条活路。
种地相对安稳。娘娘滩号称耕地有996亩,实际上并没有定数。因为地大部分是“滩皮地”,黄河一发大水,亩数就减少,水势退去,河滩重新露出来,地又多一些。
李顺奇说,滩皮地费力不高产,下地干活,人和骡子都得坐船,几百米远也得带一天干粮,亩产却只有几百斤。
“搬船汉的饭,拿命换。”种地吃不饱,村民们只能冒险去跑船。
这是个又累又危险的职业,也曾经是黄河两岸几千年抹不掉的贫穷符号。一条木船载重几十吨,四五个人要把身体弓成“问号”,一路拉到包头,甚至更远的银川,装上货物再顺流而回。
无论种地还是跑船,都抖不掉祖辈相传的穷日子。1980年一场凌汛迫使大多数村民搬上岸,跑船也逐渐退出历史,但村里没有别的产业,村民们越过越穷。
“是精准扶贫救了娘娘滩。”娘娘滩村村主任李占春说,2014年村里识别出贫困人口19户38人,各种扶贫政策相继落地,3年就实现了整村脱贫。
李顺奇就是个最生动的例子。过去,他在黄河里跑了20多年船也没摆脱掉贫穷,现在终于靠兜底脱了贫。他和老伴都享受低保、养老金和高龄补贴,加起来一年有1.7万元。去年,他住院花了5000多元,受惠于医疗扶贫政策,最终只掏了不到300元,因病返贫成为过去。
“现在日子好了,大米、白面吃都吃不完,逢年过节扶贫工作队还上门送慰问品。”李顺奇说。
51岁的李欢明一家靠生态扶贫和金融扶贫摆脱了穷日子。现在,他当上了护林员,当地政府还帮他贷款5万元入股了一家酒厂,每年加起来能增收11800元。他说,自己原来想打工找不到活儿,现在一年到头闲不住。
摘帽不摘责任,摘帽不摘政策,摘帽不摘帮扶,摘帽不摘监管。脱贫之后,娘娘滩村仍然享受着各种扶贫政策,努力巩固脱贫成果。
河曲县扶贫办主任许旺全说,河曲县2018年退出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但扶贫工作始终没有松劲,今年生态扶贫预计产生劳务费1638万元,光伏扶贫收益4000多万元,全县所有脱贫户都有帮扶办法。
“脱贫只是幸福的新起点,现在农村道路四通八达,高速路也修到了县城边,移民新村更有活力,农民脱贫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许旺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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