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02 18:54:00
昨晚,马英九母亲秦厚修因病于台北万芳医院过世,享寿93岁。回顾她走过的岁月,诞生为名门闺秀,求学于战乱之中,后又随夫携子迁台,在宝岛度过62载光阴,可谓半生辛苦不寻常。虽难免被人以“总统母亲”的身份关注、铭记,但作为旧时代新女性的杰出代表,秦厚修本人的生涯故事,本就精彩非常。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的那样,“到头来,时光洗礼,惟有风采会留低”。
下嫁同乡的名门闺秀
1922年11月19日,湖南长沙宁乡枫木桥乡双井村的秦家大宅里,诞生了一个女婴。她的父亲秦卓时任国民党第11集团军机要室主任,她的母亲刘梦桃亦是将门闺秀,他们对这个女儿的到来盼望已久。很快,秦卓夫妇为自家千金取名厚修,字彤熙,其中所蕴含的期许与珍爱可见一斑。
出身名门的秦厚修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即使在抗日战火中,秦厚修也几经辗转,坚持了自己的学业。在重庆的大学校园里,秦厚修遇见了自己的同乡、学长,也就是后来成为马英九父亲的政法系学生马鹤凌。
马家在湖南衡东县当地亦算望族,但此时已经没落。比起书香门第的秦家,高下立现。不过,马家最终凭着清正门风,得到了秦家认可。1944年8月,年方22岁的秦厚修与马鹤凌成婚。当时,两人尚未从政治大学毕业。
从少女时代到耄耋之年,秦厚修在人前,总是打扮得体。她说,“平时生活朴素,但出门一定要拎个包,这是气质问题。”民国新女性的风采,就从这句话里氤氲出来。
退回家庭的“最牛主妇”
时代动荡,秦厚修的婚姻生活也无法现世安稳。婚后第二年,秦厚修的长女马以南出生于重庆;1947年,次女马乃西生于台湾;独子马英九则生于香港。整整6年时间,秦厚修带着年幼的孩子,跟着丈夫马鹤凌辗转流离。直到1951年到台北,才算安定下来。
彼时,秦厚修一家八口人,住在台北万华区广州街247号的青年服务团宿舍里。为了贴补家用,秦厚修无法像许多台湾妇女一样在家做全职主妇,更无法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太太,照顾家小之余,她得出去赚钱。
然而,渐渐长大的马英九,让秦厚修最后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退回家庭。此时,秦厚修已经是“石门水库建设委员会专员”,仕途可期。面对儿子,秦厚修拿出了自己名门闺秀的品格。教《左传》、练“柳体”……被同学戏称为“古代人”的马英九,就是这么被母亲一点一点熏陶出来的。
在相夫教子的忙碌中,秦厚修度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而故乡湖南,已经离她很远。与同时代迁居台湾的外省人一样,直到半个世纪之后,秦厚修才有机会再踏上大陆的土地。2005年,秦厚修出现在了湖南周南中学百年校庆的典礼上。这一年,她已经86岁。世事沧桑,大抵如此。
陪儿子坐电梯的“总统母亲”
秦厚修病逝前住在台北万芳医院,她的家也在同一条路上一栋白色老楼里。在这栋楼的3层,南面住着马英九夫妇,北面住着秦厚修。母子俩在这里已经住了近30年。秦厚修眼里那个“弟弟”(马英九小名)早已长大成人。这几年,秦厚修要见儿子已经不太容易,她只能早上陪着马英九坐电梯,送他出门上班。
虽然贵为“总统母亲”,但秦厚修的生活依然很平常。自己出门买菜也是常有的事。于是每年除夕一早,马家附近的兴隆市场,都能看到马英九陪着秦厚修采买年货的身影。用市场小贩的话说,“60岁的儿子陪90岁妈妈买菜,觉得很温馨”。或许,这是秦厚修晚年时光里,不可多得的欢愉吧。
最近,“太阳花学运”闹得凶,众人只看到马英九左支右绌应对辛苦,却很少有人知道,母亲同时重病住院,更让他心力交瘁。
无论短暂还是漫长,人生总要走到尽头。从少女时代的湖南、重庆,到消磨终老的台北;从动荡纷乱的战争年代,到两岸春暖的和平时期,秦厚修见证了历史的跌宕,亦经受了时代的洗礼。她的品格与情怀,也与她的血脉一起,在马英九身上汩汩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