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4-30 21:43:08 来源: 南方周末 作者:梁珂
五一回家,茶余饭后与家人闲聊,得知对门的长者已于不久前猝然长逝。
我所在的小村庄,除了机车的噪声,最密集的最具有“人文气息”的声音,第一当属麻将场儿的麻将撞击声和“参战人员”的吆喝叫嚷声,屈居第二的才是妇女们围坐一块儿的家长里短。妇女们的议论,最精彩的还是那些关乎生离死别的话题,关于伤逝的叹惋引发的街坊邻居的共鸣。
一个人走了,地球继续转动。生命之花凋落在小乡村的宁静湖面上,却没有荡漾起涟漪,除了他自家人的悲凉不舍。也许,生命之花无所谓轻重,那宁静便是死亡的特征!
现在有些不太想回家了,家乡成了一幅衰老的图画。街道上不怎么见得到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为了生活都已经离开家乡。
我在小卖铺帮忙的那个上午,拄着两个拐杖,满头白发弯腰蹒跚而行的老婆婆来到店里面,发出颤抖的声音,她要火腿。取给她五根,用彩条带包好递给她。她掏出二十元,说再要五根,依旧是颤抖的声音。她边走边嘟囔着“马上就要死了,再不吃点,就吃不成了”。这些嘟囔声,饱含了多少苦辣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