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4-26 21:20:00
北京时间4月26日凌晨两点十分,著名诗人汪国真去世,享年59岁。
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朦胧诗出现并且一时风靡。接下来是“后朦胧诗”、“第三代诗”还有“第四代诗”。80年代末90年代初诗坛或者说在诗坛之外出了一个汪国真,他的诗让人读懂了,让人脱口而出了,也很被说三道四了一番。
论影响,汪国真还真是一不小心把新体诗推到了顶峰,好歹是“大众化”的顶峰。至于艺术水准高下深浅,是追求世俗的成功还是追求灵魂的高贵,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看那阵势,实在让人目瞪口呆。“汪粉”、“真丝”数量不好统计,至少他诗集的发行量恐怕已创造了后人很难超越的纪录。
后来,汪国真去玩书法、画国画,甚至摇身一变成为作曲家,虽然至今他还被称为“诗人”,但是他本身的热闹已经跟诗歌没有多大关系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新诗的悲哀。
从1992年至今,15年以来没有哪个写新诗的人如此兴风作浪。前不久听说有人把一些白话分成行叫做“梨花诗”,能热闹多久不得而知,也许用不了多少时候大家已经不知“梨花诗”为何物了。这是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时代,但不是一个“各领风骚数百年”的时代,谁也别想在某一个领域的顶峰占据太久的风光。
“我也属于音乐!”
2006年春节过后,我见到了这个一直是在传说与想象中的汪国真,他笑容灿烂,风度翩翩。对比10多年前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大赛上那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儒雅依然,且更多了成熟的魅力。汪国真送给我他的音乐专辑,我经常在忙碌的同时用电脑播放他的音乐。我的一个博士同学,偶然在我家里听到,很专注地听了好几支曲子,然后说:“作曲就是天赋。他作曲的感觉恐怕跟莫扎特是一样的,就像是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那么自然。”
一次开会,我碰到资深的文学评论家汪兆骞先生,无意中聊到汪国真,想不到兆骞先生所谈论的并不是汪国真的诗文书画,而是汪国真的音乐。谈到对汪国真音乐的整体感觉,兆骞先生反复使用了一个词:震撼!并且断言:“汪国真的音乐成就会超过他的诗!”据兆骞先生看来,诗人的情怀与对艺术的独特感悟在汪国真的音乐中得以充分体现。
汪国真说:“我从小就喜欢音乐,但是没有专门接受过任何音乐方面的训练。2001年,我想到要尝试作曲,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于是买了一些音乐方面的书,一边看书,一边试着把旋律记录下来。”
我问他学习作曲用了多长时间,他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有一个礼拜左右吧。”我愕然。他接着说:“你可能不相信。其实作曲跟写文章差不多,脑子里想好了文辞句子,敲到电脑里,连缀成篇。作曲也是这样,脑子有了旋律,知道怎么去记录下来,曲子就完成了。”
汪国真说得简单。
诗文的成就使他备受追捧,书画也渐成大家,他完全可以在这两个领域向纵深发展,何苦冒着失败的风险去开拓一个全新的艺术领域呢?汪国真是这样说的:“我也是属于音乐的。我要用音乐的形式传达自己对艺术、对生命的感受。”
“我把音乐当诗写,我把书画当音乐写”
我最早知道汪国真写毛笔字源于“2002年十大假新闻”之一:他开火锅店破产,街头卖字为生。当然,汪国真没有开店,更没有沦落至此,但是“卖字为生”这四个字却让我知道写诗的汪国真还舞弄毛笔,而且他的字居然达到可以养家糊口的程度。
“您什么时候开始练字的?”“1993年左右,每天练一个小时,差不多练了一年。”
“为什么练字?”“出名之后应酬太多,不仅是到处要签名,在很多场合还经常被人‘强迫’题辞,那会儿钢笔字写得还说得过去,但是写毛笔字就总怕拿不出手。”
“怎么练的?”“先从欧阳询的楷书开始练,然后是王羲之的行书,再然后是怀素、张旭的草书。我喜欢读帖,一个字几种写法,我挑出最好看的那种,反复练,取其所长,然后再有所发挥。因为我参照了毛泽东同志草书的篇章布局,所以很多人说我写的是‘毛体’。其实如果把我的整幅作品拆解成单个字来看,与‘毛体’是有很大差别的。”
除了狂草,汪国真还兼写楷书、篆书、隶书。另外,汪国真还擅长画中国画,尤以花卉和墨竹见长,他的画追求工笔画精美细致的逼真效果,又注重写意画泼墨渲染的酣畅淋漓,使得作品别有一番情韵。
2006年6月出版的《作家通讯》封三是汪国真的国画牡丹,他在附言中写道:“人们都说艺术是相通的。于是,我把音乐当诗写,我把书画当音乐写。如此而已,岂有它哉?”
“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
1978年恢复高考,汪国真用半年业余时间自学了高中全部课程,顺利考取暨南大学中文系。读中文系的汪国真爱写诗,1979年4月12日,正读大一的他在《中国青年报》发表了处女作:《学校的一天》5首组诗,他得到的是两元钱的稿费和坚持诗歌创作的巨大鼓舞。
1982年,汪国真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做编辑工作,业余还是写诗不辍。自己投稿,有些获得发表,有些石沉大海,没有炒作,成名也非一夜之间。
“大概是从1988年起,我接到大量的读者来信,他们表达对我的诗的喜爱,并且有很多人询问在哪里能够买到我的诗集。”谈到这些热情的读者,汪国真至今仍不无感慨。“我完全是被读者推出来的!我虽然意识到有很多读者喜欢我的诗,但没有想到会那么热,甚至有人把当时的热潮称为‘风暴’。”
对汪国真的诗,虽然赞美一直是主流,但少数批评的声音却也非常尖刻。对此,汪国真这样说:“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不被人民承认就什么也不是。检验作品的标准一个是读者,一个是时间。那么多读者,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我的诗,足够了!”
20多年前,知道一个写诗写散文的汪国真。后来知道他的两首诗被选入初中的语文课本;5篇散文被选入高中的语文读本。
10多年前,知道一个写毛笔字画中国画的汪国真。后来知道许多名山大川都有他的题字。
三五年前,知道一个把业余作曲玩成专业的汪国真。后来知道近年来专门请他作曲的已经络绎不绝,他已经出版数盘音乐专辑。
这二十几年来,汪国真从小有名气到大红大紫,到淡出诗坛,再到横空出世于书画和音乐领域,他呈现出的总是令世人瞩目的神奇。
20年过去了,多少叱咤风云的人物已经在岁月的淘洗中湮没不闻。汪国真,曾经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曾经是一个成长中无法绕过的名字,这个名字依然令人欲说还休。 来源:人民网
(责任编辑:王萍)
《热爱生命》
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
既然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
既然钟情于玫瑰
就勇敢地吐露真诚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
既然目标是地平线
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
只要热爱生命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如果生活不够慷慨》
如果生活不够慷慨
我们也不必回报吝啬
何必要细细的盘算
付出和得到的必须一般多
如果能够大方
何必显得猥琐
如果能够潇洒
何必选择寂寞
获得是一种满足
给予是一种快乐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
无论生活以什么方式回敬我。
报我以平坦吗?
我是一条欢乐奔流的小河。
报我以崎岖吗?
我是一座大山庄严地思索!
报我以幸福吗?
我是一只凌空飞翔的燕子。
报我以不幸吗?
我是一根劲竹经得起千击万磨!
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
没有笑声的世界该是多么寂寞。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我微笑着走向火热的生活!
《倘若才华得不到承认》
倘若才华得不到承认
与其诅咒不如坚忍
在坚忍中积蓄力量
默默耕耘
诅咒无济于事
只能让原来的光芒黯淡
在变得黯淡的光芒中
沦丧的更有大树的精神
飘来的是云
飘去的也是云
既然今天
没人识得星星一颗
假如你不够快乐
假如你不够快乐
也不要把眉头深锁
人生本来短暂
为什么还要栽培苦涩
打开尘封的门窗
让阳光雨露洒遍每个角落
走向生命的原野
让风儿熨平前额
博大可以稀释忧愁
深色能够覆盖浅色
《跨越自己》
我们可以欺瞒别人
却无法欺瞒自己
当我们走向枝繁叶茂的五月
青春就不再是一个谜
向上的路
总是坎坷又崎岖
要永远保持最初的浪漫
真是不容易
有人悲哀
有人欣喜
当我们跨越了一座高山
也就跨越了一个真实的自己
《挡不住的青春》
曾经有过那么多惆怅
想起往事令人断肠
我不知道
我的追求在何方道路在何方
问风问雨问大地
却没有一点回响
岁月无声地流淌
可是谁甘心总是这样惆怅
可是谁愿意总是这样迷惘
我要飞翔哪怕没有坚硬的翅膀
我要歌唱哪怕没有人为我鼓掌
我用生命和热血铺路
《只要明天还在》
只要春天还在
我就不会悲哀
纵使黑夜吞噬了一切
太阳还可以重新回来
只要生命还在
我就不会悲哀
纵使陷身茫茫沙漠
还有希望的绿洲存在
只要明天还在
我就不会悲哀
冬雪终会悄悄融化
春雷定将滚滚而来
没有一个季节能把青春阻挡
山高路远
呼喊是爆发的沉默
沉默是无声的召唤
不论激越
不是宁静
我祈求
只要不是平淡
如果远方呼喊我
我就走向远方
如果大山召唤我
我就走向大山
双脚磨破
干脆再让夕阳涂抹小路
双手划烂
索性就让荆棘变成杜鹃
没有比脚更长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
《旅程》
意志倒下的时候
生命也就不再屹立
歪歪斜斜的身影
又怎能耐住
秋叶萧瑟,晚来风急
垂下头颅
只是为了思想扬起
你若有一个不屈的灵魂
脚下就会有一片坚实的土地
无论走向何方
都会有无数双眼睛跟随你
从别人那里
我们认识了自己
走向远方
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
走向远方是为了让生命更辉煌。
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
年轻的眼眸里装着梦更装着思想。
不论是孤独地走着还是结伴同行,
让每一个脚印都坚实而有力量。
我们学着承受痛苦。
学着把眼泪像珍珠一样收藏,
把眼泪都贮存在成功的那一天流,
那一天,哪怕流它个大海汪洋。
我们学着对待误解。
学着把生活的苦酒当成饮料一样慢慢品尝,
不论生命经过多少委屈和艰辛,
我们总是以一个朝气蓬勃的面孔,
醒来在每一个早上。
我们学着对待流言。
学着从容而冷静地面对世事沧桑,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这便是我们的大勇,我们的修养。
我们学着只争朝夕。
人生苦短,
道路漫长,
我们走向并珍爱每一处风光,
我们不停地走着,
不停地走着的我们也成了一处风光。
走向远方,
从少年到青年,
从青年到老年,
我们从星星走成了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