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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几手:国外能把私家车开进大学吗?

2015-10-14 10:18:09       作者:陈几手

  始于殷“井田制”,土地四周便以篱棘、水渠或土墙围护。到现代中国,形形色色用墙壁围成的高校、小区、厂区等单位,形成一个个独立“大院”,在割裂城市版图同时,也造就了主干道载荷过重、“断头路”等城市交通规划问题.

  “我们的城市是以小区和大院为单位的,无论是居民小区、厂房、写字楼……虽然主干道宽度要大于欧美大城市,但总体道路面积却远小于前者。”2014年,一条拿北京交通俯瞰图和巴黎、华盛顿、东京等作比较的消息热传社交网络。通过比较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交通布局使我们的城市道路更拥挤。

  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这两个“大院”,占据北京西北四环、五环之间大片土地。而这个承载上百万人口的区域,除轨道交通,就只能依靠几条可怜的外围主干道联系。

  占地面积巨大的封闭式院落,交通工具通常无法进入。根据《瞭望东方周刊》报道,北京交通系统一位官员曾说,单单政府大院,就已占到北京市区建筑建成面积的42%,这还没算上北大清华等巨型大学的校园面积。

  这些大院中,通常会有食堂、幼儿园、医院等齐备的附属设施,赋予其成员强烈的身份归属感,严控社会车辆通行也成了自然选择。就算在上海,交大闵行校区的工作安排中,也有“控制校外车辆穿行校园、减少校园车辆流量”等明确规定。控制车流量手段很简单,少开放汽车出入口。但是,大量机动车从各角落聚集,在同一出入口集中,无法分流,会给城市主干道带来很大压力。2013年,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陈刚就分析说,单位大院和大型居住区对道路系统造成割裂和阻断,是造成北京拥堵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发达国家城市道路系统中,快速路、主干路、次干路、支路比率一般为1:2:4:8,东京之所以车多人多路窄依然不堵,核心原因即是密如织网遍布于各角落的支路。而中国高校、居民小区、政府机构等大院,使支路无从发展,北京市快速路与支路之比,还不足1:2。

  东京道路网。彩色线路为高速路、高架路、快速路、区间主干道等。而大片密如织网分布的白色支路,把东京分为无数个细小的单元格,承担了绝大多数交通流量。而除了天皇皇居、大型公园等设施,东京也鲜有封闭式大院聚落。这样的交通规划加上极度文明的交通习惯,想拥堵实在非常困难。

  在国外校园,社会车辆可开进去吗?其实这并不是个问题。尽管也有封闭式大学,但很多西方大学并不存在我们认知中的“校园”(如纽约大学),就算有校园的学校,面积也都不大(如开放式的麻省理工学院),其建设也与城市融为一体。

  在欧洲,高等教育发展历史悠久。12至13世纪,欧洲自治城市数量增加10倍,为大学兴起准备了适宜土壤。市民阶级为了贸易利益,成立“行会”组织,这种形式很快为其它阶层人士所效仿。一些志同道合、孜孜不倦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聚于一处,成立学术团体,这就是现代大学雏形。数百年间,新学科不断增多,这些多出来的院系,因无法用行政手段来给自己建大学城,不得不在城市各个角落寻找教学场所。所以,一些欧洲大学总是“支离破碎”分散于城市各处,虽然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大上”,但恰恰是其悠久历史的证明。

  英国排名第六的爱丁堡大学,很多院系都分布在城市各角落的不起眼建筑里。

  而院系齐全集中、校园占地惊人的年轻大学,则多建于苏联;还有一类则如牛津(Oxford University)这样的大学,牛津市因其存在才获得发展,大多数的产值也由其贡献,城市就是大学,大学就是城市。

  在美国,只有建立较晚的公立大学拥有大型校园。克莱姆森大学(Clemson University)有全美最大的校园:17000英亩(约68平方公里),但其地处远郊,很难影响城市交通。剩下诸如阿肯色大学、田纳西大学、科罗拉多大学等州立大学,面积多至数百英亩,规模不大。它们也不会像国内大学那样处处围墙、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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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离破碎”的哈佛大学。

  像哈佛大学这类历史甚至比美国还长的私立名校,拥有10个研究生院和40多个院系,近50000名学生与14000多名教职员工,学校本部坐落于剑桥市哈佛庭院上,庭院位于波士顿市商业区西北方约5.5公里处,商学院及大多数体育设施均处于波士顿西边,而牙科医学、医学、公共卫生等3个研究生院又在波士顿另一侧。这是学校发展服从城市建设的自然结果。

  当然,今日中国一些城市中的“大院现象”是历史造成的,鼓吹改造也过于草率。但是,中国城市化还在继续,新城区交通堵塞问题虽不严重,但已出现,规划者是否能未雨绸缪,尽量在核心区域规避这种“封闭大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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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xufeng